松弥

只是拿来刷粮……
搞jo 搞fgo (其实啥都搞
扩列可以私信+q!

—— 好人难寻

《河》

1.他讲道的时候,贝富尔在渴睡的朦胧中看到一双鸟儿无声地在空中徐徐盘旋,越飞越高。对岸有一丛低矮的红色与金色相杂的黄樟树,树后是深青色的树林,满山遍野都是,间或有一棵松树耸入高空。再往后,远处的城市仿佛山边的一丛赘疣一般突兀。鸟儿盘旋而下,轻巧地落在最高那棵松树的树梢上,缩起脖子,像是在顶起整个苍穹。


2.贝富尔压根儿就没看见他。他看到的只是泛着红黄色波光的河水,他穿着衣服和鞋袜就跳进了河里,呛了一大口水。他喝下了一部分,把剩下的吐了出来。他站在齐胸深的水里,四下里张望。浅蓝色的天空非常清澈,完整无缺——除了被太阳弄破的那个洞以外——树梢给天空镶了道底边。他的外套漂在河面上,围着他像一片奇异而鲜艳的睡莲叶一样展开。他站在水里,笑着看太阳。他不想再捉弄牧师了,只想自己给自己施洗,这一次要一直这样漂着,直至漂到基督之国。他不想再浪费时间了。他立刻把头埋进水里,向前蹚去。


《好运降临》

她坐在台阶上,死死拽住扶手,气息又一丝一丝地回来了,楼梯也不再上下摇晃。她睁开眼睛俯视着那个黑洞洞的窟窿,俯视着洞底。很久之前她就是从那儿向上爬的。“好运,”她用空洞的声音说,声音在洞穴的每一层回旋,“宝宝。”

“好运,宝宝。”三声回响斜斜传了回来。

然后她又有了那种感觉,什么东西微微翻了个个儿。好像不是在她的肚子里,而是在外面的虚无里,在外面的什么地方,休息着,等待着,时间多得很呢。


《圣灵所宿之处》

1.太阳正在落下,天空正变成一片瘀紫色,似乎和甜蜜而哀伤的音乐连在了一起。


2.吃完晚饭,他们去了游乐会。她也想去游乐会,但是不想和他们一起去,因此即便他们过来问起她,她也不愿去。她上了楼,把手背在身后,在长长的卧室里踱来踱去。她脑袋向前探着,脸上露出凶狠而恍惚的表情。她没开电灯,而是让黑暗慢慢聚拢,使房间变得更小、更私密。每隔一段时间,一道光线透过打开的窗户,把影子投在墙上。她停下脚步,站着向窗外看去,越过暗沉沉的山坡,穿过闪烁着银色微光的池塘,穿过一排树木,看向斑驳陆离的天空。一道长长的光线在空中搜寻着,像是在寻找失落的太阳,忽而盘旋上升,忽而打着圈子,最后隐去了。那道光是游乐会上的灯标发出的。

她听得到远处风琴的声音,脑中浮现出锯末般的金色灯光底下,所有的帐篷都支起来了,闪着钻石般光彩的摩天轮在天上一圈又一圈地转着,升到天上又降下来,尖叫的旋转木马在地上一圈又一圈地跑着。


3.她把脸转向窗户,向外面的牧场看去,一片延伸开去的牧场起起伏伏,形成一块块绿色的褶皱,直到与暗沉沉的树林相接。太阳是个巨大的红色火球,像血泊中被抬起的圣体,当它降到视线之下的时候,它在空中留下了一道线,像一条红土路,悬在树木之上。


《人造黑人》

他明白她是在拿他开玩笑,但他浑身酥软无力,无法冲她怒目而视。他站在那里,品味着她全身的每一分每一寸,目光从她宽宽的膝盖向上移至额头,随即沿脖子上闪光的汗珠至异常丰满的胸部画了个三角,又顺着那段裸露的胳膊回到掩住手指的头发。他突然盼她俯身将他抱起,让他挨近她,感受她的气息拂过他的脸庞。他想直直看进她的眼睛里去,让她把他搂得越来越紧。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。他觉得自己正不由自主地沿着黑洞洞的管道滑下去。


《火中之圈》

1.烈焰般的太阳肿胀起来,悬在一张残云织成的网上,好像随时会烧穿那张网,落到林子里。


2.女孩迅速扭过头,越过黑人缓缓移动的身影,看到一股浓烟正在直直升起,渐渐变粗,在那排坚实的树木间肆虐难羁。她站在那里,浑身僵硬,只听到远处几声狂野而欢愉的高声尖叫,好像先知在烈火的窑里舞蹈,天使在火中为他们辟出了一个圆圈。


《临终遇敌》

1.他像只风干的蜘蛛一样脆弱。


2.毕业生穿着重重的袍子,好像最后几滴无知的汗珠正从身体里流出来。


《流离失所的人》

1.她以高山般的伟岸和自信站立着,粗壮的双腿之上堆积着几个紧实的肉团,最上面两道冰蓝的目光直刺向前,什么都不放过。


2.她先瞅了瞅那些难民的头顶,然后目光像一只从空中掠过、俯身下冲、飞落在一具死尸上的小虫一样慢慢向下绕转。


3.它(孔雀)跳到了树上,尾巴垂在她面前,上面满是耀眼的行星,行星的每只眼睛都围着一圈绿边,外面是一个一会儿闪金光一会儿闪橙红色光的太阳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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